【陆之昂×颜末】冰糖葫芦
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尝试非现代的然后大概整段垮掉emmmm
我不管反正就是要把所有的第一次都给颜值嘻嘻
最后把小心心都给你们呀么么哒❤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春寒料峭。
清晨的早市已是十分热闹。市列珠玑，户盈绮罗，纤夫的吆喝声，小贩的叫卖声，茶馆的谈笑声，把略有些生涩的空气填充得满满当当。
少年手中的包子还冒着腾腾的热气，一大口包在嘴里，蹭得薄唇旁全是油渍，他倒是丝毫也不在意，忽的又瞥见路旁的糖葫芦摊，清朗的眼里闪出光来。
走倒是走得快，脚下生风，径直到了摊前，偏偏是塞了包子咕咕哝哝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，把摆摊的爷爷都给逗乐了“慢点吃孩子，你这上好的冰蓝缎子也不怕弄脏啦。”眼角却是笑意盈盈，边说边递给他一串。
“嗨，没事儿。”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脖子，接过糖葫芦羞涩地笑开了“谢谢爷爷。”
像二月的春风不经意掠过柳梢。
吃到只剩最后一个糖葫芦的时候，集市的热闹悄然远去，陆之昂的性子也是静不下来，捡起小石子就往湖里扔，扑通扑通直直地溅出许多水花来，涟漪一圈圈漾开，成群的鸭子似是被惊扰到了，扑腾着散开。
正玩得欢，只觉得腰间一紧，什么玩意儿，慢半拍地抚上腰际，糟了，香囊！
“喂！别跑！”
小姑娘哪里是对手，陆之昂才几下轻功，就堵住了她的去路。
“把香囊还我！”他生出手，语气急切。
小姑娘一下子懵了，香囊？瞥了眼少年腰际鼓鼓的钱袋子。
苍了天了，不会这么倒霉吧，居然偷错了？！
可是总不能就这样怂怂地还回去了吧，这也太尴尬了。
清了清嗓子，又象征性地撸了撸袖子，像是在为自己打气，气势上不能输。
“我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陆之昂可没那心思绕弯子“不是姑娘，你要银子我给你好了，你把香囊先还我呀。”
？？？就这样被戳穿了？还有没有面子了。
“谁说我要银子啦！我…你…”狡黠的眸子一转，三十六计，走为上策“有人来了！”
陆之昂呆呆地转过身朝颜末指的方向望去，什么都没有啊。
回转过身时，正看见小姑娘急急地溜走，偏踩上一块湿滑的青苔，朝着湖的方向就要栽过去。
“小心！”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把她的重心整个圈在怀里，香囊却因为快速的拉扯而飞甩出去，落入湖里。
“你的香囊！”他顺着小姑娘指的方向望去“该死！”一把松开她就跳入湖里。
“喂！你疯啦！”小姑娘在岸上焦急地乱叫，她真是搞不懂，一个香囊至于么。
蓝衣少年却像没听见似的，一个劲地在水下摸索，湖水把他绑着蓝色发带的头发打湿，行进似是有些艰难，偶尔一个踉跄还被拍了一脸的水，他焦急又失望的神情落入她的眼帘。
可能，是很重要的东西？她大概也疯了。
看见小姑娘也跳入水中的时候，陆之昂怔了怔，所以，她这是在帮他找？
虽说已是初春，寒意却还未散去，冰冷的湖水浸入，冻得小姑娘直打哆嗦，嘴唇也有些发青。
陆之昂一面在水里摸索，一面又瞥见娇小的她，露出湖面的半个身子好像还在微微颤抖，终归还是女孩子“喂，你上去吧，我自己找就行了。”
“不行，一人做事一人当。”她蹲下水去，把整个人埋得更深。
他无奈地摇摇头，也不明白这到底唱的是哪出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空气里传来她兴奋的呼唤“我找到啦！”
陆之昂循着声音望去，小姑娘把香囊高高地举过头顶，怕他看不见，又使劲地挥挥，头发被全部打湿了，刘海乱七八糟地搭在额前，眼睛却笑成一弯月牙，，隔着蒙蒙的水汽，他觉得眼前的画面似乎有些…可爱?
上了岸，两人皆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。累得瘫倒在地上，并排而坐。
小姑娘这才仔细打量起了眼前的少年。
冰蓝色的缎袍被尽数浸湿，却掩不住清澈明朗的少年之气。头发是棕棕的栗色，侧身望去，恰好可以看见眼角处的那颗泪痣，他好像，还挺好看的。
陆之昂无意地转头，正对上小姑娘此刻灼灼的眸子，两人皆是一愣，继而也不躲闪，就这样直直地四目相对，气氛忽而尴尬起来。
还是小姑娘先收回了目光，他仿若忽然想起了什么，摩挲着她递过来的香囊“那个…谢谢你啊。”
“本来就是我害的你…不过，这东西对你很重要么。”
他看了一眼手中湿哒哒的香囊，又用力握一握，似是有些伤感“嗯，是我额娘留给我的。”
原来是这样啊，小姑娘有些庆幸，又有些懊恼，幸亏是找回来了。
“我得走了。”她正扭捏着要不要跟他道个歉什么的，他却利索地站起身。
以后，还能再见到他么。
“喂！我叫颜末，你呢。”小姑娘急急地在他身后大声喊。
少年停住脚步，转过头，又挥挥手“陆之昂。”
声音轻快得惊扰了小憩着的懒猫，应该，是个甜甜的美梦吧。
“哇，你被劫色啦。”
正准备从后门溜进去的陆之昂头顶幽幽地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。
“傅！小！司！”大概是克星。
“不对啊，你今天身上怎么散发着一种少女的娇羞之感，不会真遇上桃花了吧。”傅小司煞有其事地向陆之昂投去八卦的目光。
“去去去，一边玩儿去。”他无奈地摆摆手，躲过接下来裹脚布般的盘问，逃之夭夭。
桃花？那个小丫头片子？哇，那这朵桃花也真够清奇的。
她说她叫…颜末？哪个颜哪个末啊。
陆之昂烦躁地抓抓头发，算了不想了，爱谁谁，管他呢。
可以说是万万没想到系列了。
仅仅三天之后，陆之昂又见到了那朵画风清奇的桃花，然后，嗯，场面一度十分尴尬。
彼时小姑娘正在拥挤的人群里被挤得东歪西倒，天哪这群人怎么都这么高，算了死就死吧，又把邪恶的小手颤颤巍巍地伸向那串最底下的冰糖葫芦，这么多人呢，应该不会被发现吧。
小眼神一边躲又一边一个劲儿地朝里瞅。
近点，再近点，就要拿到啦！
“呀！”不知道是谁把她的小手一下子拍掉，颜末还没来得及叫唤，手腕就被一把擒住，踉跄着被拖出人群。
“我的天你一个姑娘家家怎么老是偷东西。”
“我就是想拿一个冰糖葫…陆之昂！你是陆之昂吧！”在看清眼前的少年之后，颜末兴奋地跳起来。
陆之昂摸摸脑袋，“啊。”这也太热情了，他看了眼手里刚买的冰糖葫芦，想也没想就递过去“给你了。”
“陆之昂你真好！”颜末兴奋地接过手，又小心翼翼地把开了半截的包装纸包包好。
“你怎么不吃啊。”
“舍不得嘛，阿婆也可喜欢吃冰糖葫芦啦，我得留给她。”颜末开心地朝他望望，笑颜如花。
“哦。”原来，她不是偷给自己吃啊。
酒楼里飘来诱人的饭菜香，颜末的步子一下子挪不开了，伸手去拉少年的衣角，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猫“你饿不饿呀。”
大眼睛眨巴眨巴，陆之昂有些无语，这算几个意思，他们，已经这么熟了么。
“嘻嘻。”抓着他的衣角又摇晃了几分。
“哎，行行行。”陆之昂表示女孩子撒娇他真是吃不消，大家有话说话不好么。就当是日行一善好了。
得到准许后的小姑娘嗖地窜进酒楼，陆之昂摇摇头，在路上遇见的，不一定是桃花，大概，是一只自来熟的小馋猫。
看着她塞得满嘴都是，吃就吃吧，还摇头晃脑，陆之昂有点惊着了，这么娇小的女孩子，饭量也太大了吧。
眼神顺着她的筷子左左右右，上上下下，不禁感叹造物主的强大。
不过，他好像还没有好好地看过她。
小脑袋很圆，随意绑着的麻花辫搭在单薄的肩头，额头上盖着不算太厚的齐刘海，发色和自己倒是有几分相像，像一个小巧的瓷娃娃。
脸也太小了叭，不过捏起来应该很肉。
最好看的还是那双眼睛，水灵灵的，好像从来都不带有悲伤的神色，笑起来弯成好看的月牙状，蜜糖一样的温暖会溢出来。
她好像，有点可爱啊。
“你怎么不吃啊。”小姑娘含着饭，头还是不舍得从饭碗里抬起来。
“啊，我不吃，看你吃…就饱了。”
他看她吃饭好像上了瘾，但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，忽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，脑子也不过就问出来“你一个女孩子，怎…怎么老是偷东西啊。”
颜末正在夹鸡腿的手僵在半空，又頽頽地缩回去，眼神慢慢地暗下来，最后索性放了筷子，心虚地摆弄起自己的衣角来。
“对不起啊，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陆之昂见她不说话，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，语调都不自觉地有些温柔起来。
颜末抬头看看他，笑着摇摇头，又垂下去，低低地出声“你会不会，瞧不起我啊。”
“算啦，今天谢谢你，还有那天的事，真的对不起。”不等陆之昂开口，颜末自顾自地站起身想逃，撞到桌角又慌张地跑出去，不敢给他回应的机会。
陆之昂张了张口，想说的话哽在喉间，望着她娇小的背影，其实有好几次都想追出去，只是…又没有太多的理由。
直到那个背影消失在视线里，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。
大概迈不出的步子，就像梅雨时节的满城风絮，总带着些无可奈何。
我能送你回家吗，可能外面要下雨了。
后来陆之昂一连好几天都会在那个糖葫芦摊多等上一会儿，期盼着什么时候那个小丫头又会突然出现。
其实也不太明白自己是什么心态，说起来也不过萍水相逢，大概是想亲口告诉她，他怎么会瞧不起她。
半夜的时候他会突然想，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背后，会是怎样的故事。若不是生活所迫，谁会愿意做小偷呢。
更何况，他总是没来由地笃定，她该是一个特别美好的女孩子。
陆之昂再没见过她。
其实他有想过的，那是他们此生的最后一面。
其实他有后悔过的，如果当时追出去，她或许会愿意把自己的故事告诉她。
其实他有遗憾过的，除了她的名字，他对她还一无所知，她笑起来那么好看，会是一个特别温暖的朋友吧。
其实他有期待过的，在未来的某一天，他的身后忽然响起她兴奋的呼唤，从来没有人把他的名字叫得这么好听。
其实他有偷偷地对自己承认，她是真的很可爱啊。
后来颜末总是想，那么善良的男孩子，自己怎么就没有勇气等他一个回答呢。
明明真的很想要再见到他，可是隐隐作祟的自卑还是占了上风。
半夜睡不着的时候，她就想起那个拥抱。
那是第一次，有男孩子离他这么近，虽然只是情急之下，她却没来由地心动起来。
偷东西不好，她一直都知道，可是话从他嘴里说出来，还是从未有过的难过。
其实她有想过的，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么好看的他啦。
其实她有后悔过的，要是再勇敢一点，他或许会理解她所有的身不由己。
其实她有遗憾过的，自己都没有机会走进他的生活，他也喜欢吃冰糖葫芦，在他身边的人，一定每天都是甜甜的吧。
其实她有期待过的，他不喜欢她偷东西，生活再怎么艰难，她都再也不偷了，然后会有那么一天，笑着站到他面前，等到他第一次轻唤她的名字。
只要存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期待，就会对所有的一切都充满感激吧。
或许，你喜欢吃冰糖葫芦吗？
“我叫颜末，你呢。”
“陆之昂。”
评论(18)